梦中的女孩

梦中的女孩

夜色阑珊时,我静静坐在一个人的房子里,灯光透过斑驳的纱窗,依稀能辨清窗外高大乔木的模糊轮廓。街灯仿佛约定了次第亮起来,小酒馆里懒洋洋地散发着温暖的醉意。其实真正的都市夜生活,已随着那轮潜藏在层层叠叠楼宇后面的月亮,犹遮琵琶半遮面地穿过城市夜空,怀着少女般懵懂未知的心事悄悄来了。

在这样微暖的北方春夜,我喜欢想象一些漫无边际的事情,而这些问题通常是没有答案的。当思念恍若溪水般地淌过我的眼际,皎洁的月儿透过窗纱倾洒着月光清辉,分明又见到另一个我的影子,无邪的欲念便在我的心底泛开了涟漪。

一个人的夜晚,孤独是难免的。隔壁邻居家的女儿年方二十,有时会趿拉着一双拖鞋走进我的卧室,也会引得我心潮起伏。我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那种少女清香,像极了月光下淡淡弥漫的秋菊味道。看着她的背影,我在想象中素描仙子下凡时的模样,还有月中嫦娥姐姐般的善解人意。在我的整个青春期里,我能记起的,除了《废都》里的一串串省略号,便是一串串关于省略的记忆。

室内,一缕缕橘黄色的光线柔和地散落四周,在隐蔽的角落残留下一团团黑色的光影。我幻想着有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从光圈里慢慢扬起,温柔地抚过我乌黑柔软的发梢,游离到满是胡子茬的面颊。沉吟良久,我会站起来伸一个长长的懒腰,走到书柜近前,拉开嵌着磨砂暗花的玻璃门。我费了好大的功夫,才找到那本日本人写的《挪威的森林》。 对这本书我由衷地赞赏,以致在网上看到一个网名“挪威的森林”的女孩,便盛情相邀她谈至夜深。只是遗憾的很,她喜爱是缘于伍佰的歌,而不是因为村上春树。

没有人可谈了,在看书的过程中,我给一位朋友连写了三封信。我承认,在初次接触到这本书的一个礼拜里,我就活在《挪威的森林》的世界里。我喜欢直子,也喜欢绿子,而她们的完美统一,就是今生我要找的生命中另一半的影子。渡边君就像我的化身,只是我不会像他那样放纵自己,游戏在无数个浑浑噩噩的日子里。

给我记忆最深的,有关绿子给渡边说的内裤的颜色。不过,我更在乎的是直子的第一次献身,那是她短暂一生体味最美妙的时候。我看到这里,便会很容易联想到自己,于是自叹自怜起来。我是多么可怜,连享有人生美好乐趣的人儿都追求不到。以前,在不经意中错过;以后,又有点遥遥无期;那么现在……

深夜无眠,我站在高楼的窗前独自长吁短叹。太多的良宵易逝,只能是想象着意淫的对象,想象着走进那片欲死欲仙的沼泽地,想象着静静承受夜寡妇的惩罚。可怜的人儿,我竟然连一点自娱自乐的本领都没有。那样做只会令我更加难受,乃至感到耻辱与悲哀。

更加让我悲哀的是,冬天的时候,那个远来的美眉陪我睡在一起。是的,我们一起看日韩剧,盖一床被子,听我说同一个关于渡边君的故事。那是完全属于我们的两个夜晚,我吻了她,却没有碰她。我是不想伤害她,其实是更深地伤了我自己。

好在不久以后,又有一个女孩走进了我的心。她说,她每天都在想我,想见我,想我抱她,吻着她。她在信中写下这些文字时,我甚至能想象她内心的激动。我说,这里只有一张床,言外之意她能听得明白。可是,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要来看我,陪我度过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一夜。在那一夜还没到来的若干个晚上,我梦见了不同的女孩。我不记得具体的细节,但开始我们一定是愉快地交往,接近,拥抱,直到最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关系。

有一天早上,我醒来时直觉得手上湿漉漉的,粘糊糊的,我知道是自己遗精了。第二天晚上,我给她打了电话,我坦然地说因为想她,所以梦见了她,却是一个不明朗的印象。大约是想多了,那一天我头疼的厉害。我说完时,她良久无语,然后她告诉我来那个了,并且是提前了。据说是因为想一个人时,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。

那一夜,我继续做梦,梦见的人依然不太明晰。因为至今为止,我还不清楚那个女孩的相貌。也就是说,我这个可怜的人儿,就算是意淫还是不清楚所谓的对象,只能去梦中漫无目的地找寻。夜已经很深了,唯有月儿依旧停留在空中,朗朗清辉窥视着大地上的一切。凭第六感觉,有风儿轻轻飘过我的窗前,唯恐扰了清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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