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夜的呢喃

在网上，雨凡看了我的那篇《四天三夜的爱情》。他发来邮件：“原本我要写《相爱的六天四夜》，讲的是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的故事。如今让你抢了先，真让我又气又急又喜又悲。”就为了他的所谓“气急喜悲”，我毫不犹豫地加其为好友。但过了三天，我的QQ上依然不见雨凡的踪影。

一个月朗风清的秋夜，我按捺不住拨通了雨凡电话。“喂，你好！”电话里飘来温柔的男声，很好听。“我是白芷。”我一边说话一边大声地喊着小白。电话那头的他迷惑不解，急问：“谁叫小白？我是雨凡！”我笑着回答小白是我家养的一条狗。显然，他生气了：“小姐你什么意思，想损人也用不着指桑骂槐吧？”我只好解释：“小白真是我家养的一条狗，也是我朝夕相处的好伙伴。”很多早上我睡过头都是小白拍门叫起床，上班才没有迟到。

这样的电话，自那夜起慢慢煲成了粥。我喜欢听雨凡说话，他很会哄女孩子开心。雨凡的网上帖子发得不错，他还说情书写得更好。我想，大约他遇到的女人已不计其数，他感觉自己对女人已足够了解，他不过想找一个无聊的人来消磨寂寞时光。可是，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男人，讨厌处处留情的男人，当然这些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欢。很多时候，我也感觉到寂寞，但对雨凡我仍明白交待：“我们是朋友，朋友就是朋友，只能是朋友了……”

有时，我会在网上遇到雨凡，他的青春头像和我的美丽精灵相映成趣。在暗夜的深处，我们如同寂寞的幽灵一样行走。雨凡说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，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我说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，无人知道我的悲喜。雨凡又说那不是一首歌唱的吗？我也说你怎么知道歌中唱的不是我呢？然后，我的泪在暗夜的深处悄悄流淌。

恍惚中，我仿佛看到雨凡带着一脸温和的笑。可是他阳光般的灿烂笑容背后，却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。我的情绪稳定下来，敲出一行字：“常半夜醒来寂寞幻想，若推开了窗能看见大海。被遗忘的时候他是否存在？他选择离开也否定了爱，困惑的我不想有未来。”

雨凡沉默了好久，才说：“无风无浪，水就止了；无爱无恨，心就静了。如果可以做到与世无争，自然就心如止水了。”我知道雨凡有过很多我也有过不少，我们都在茫茫网海中苦苦寻找。其实我们相像的地方很多，除了他是男人我是女人。在我的文字里有许多他想写的至今没有动笔，如此心灵相通的默契把我俩拉得很近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缘。但同时注定，我们只是彼此身后欣赏的一处美丽风景罢了。

平安夜的晚上，我和朋友们相约到一家四星级酒店山吃海喝了一顿，又去洗桑拿做足疗唱卡拉OK一晚上玩得不亦乐乎。深夜十二点回到家后我把吃的通通吐了出来，连中午同事请吃的饭都一点不剩。原来我没有贪吃的胃，才发现命中连吃也是强求不来的。

第二天上班后，我打开邮箱收到雨凡精心制作的圣诞贺卡，写着：“相逢即是有缘，但愿今生长相伴。”不久我接到雨凡的电话，他说昨夜过的很不好，给我打手机不通发短信没有回复QQ上等我到零点。然后他怪自己是自作多情，我窃笑：“不多情怎会有网恋呢？真想把你藏起来装在口袋里，不让别人知道，只和我一个人相爱。”

他也笑：“呵呵，这几句话不错哟。如果是我喜欢的东西一定会很自私地占有，就怕你受不了呢？”一时，我心里感觉酸酸的。这些熟悉的话早已是过耳烟云，原以为漫漫长夜他只要有个声音相伴，不料他把这些当成了习惯。很多个白天我工作起来打不起精神，原因只能是网上聊天太晚了。

不给雨凡电话的晚上，我通常在线看恐怖或科幻电影。爱情片也不错，然而实在信不过。有心情的时候，我边听歌边聊天边写东西，这样的感觉是最好的。在没有灵感写东西的时候，我会抱着一本小说看个没完，有一段时间疯狂爱上了安妮宝贝的作品。就像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，我喜欢无序的生活，总是感觉这样的日子过得快且很麻木吧。然而到了现实中，我既不准备作践自己，也不甘心度过碌碌无为的生活。

一不小心，小白咬伤我的手渗出殷殷鲜血。我怕造成破伤风，不得不到医院去打针消毒。没几天，我又感冒了。再过几天，我的感冒加重了。听说感冒没有特效药，我也不想再吃药了。不过，我有点喜欢感冒后昏昏沉沉的感觉。又过了几天，这个城市和着雨下起了小米雪，天冷的心寒。

冬天的夜里，我静静看着窗外的白雪映亮了大地。等待雨凡来信成了我的习惯，几天不见我就心里空空的。不知怎么我开始想他，不管他在信里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想他一度心乱如麻。他快乐吗？他开心吗？他爱过吗？他伤过吗？他……我真的不懂爱情，我想他也不会懂的吧？

雨凡说的没错，我们正处于生命的冬季。现在的我，对于生活工作爱情等等很多东西缺乏信心。当然我还年轻，我有自己追求的目标，只是暂时处于人生的低谷时期。我想，我会很快调整自己适应现实快乐生活。这么想着时，我收到了雨凡发来的那首《冬夜的呢喃》——

望你 镜中深情凝视的双眼
想你 心中默默的自语自言
走向你 没有依靠的空中凭栏
静静独守夜的深渊
你总在我半梦半醒时出现
给我一个想飞飞不高的心愿
寂寂寞寞的枕边
有色纸上书不尽相思无限
时常数着电话才打了几天
没有你 我的日子会很平淡
有了你 我的生活倍觉孤单
因为你那么那么遥远
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爱的概念
为你守望者
纵使思念 亦是枉然
谁叫现实难容漂泊的浪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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